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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阿尔托莉雅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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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在沉默中度过了一整天,自始至终都和阿瓦隆的圣杯相伴,——这杯子以纯银打造、以金饰嵌边,盛满从圣井取出的井水。当她需要灵感时,预兆的影像就会从冥想的潮水中浮现。她在剑鞘上编织出新月的符记,以使女神能够看顾这柄剑,以使其永远守护阿瓦隆神圣的血脉。新月之后,她又编织出满月和朔月,因为阿瓦隆认为,万事万物都必须遵循四季相随而来。”
  “接下来,摩根顾虑到光明神殿的存在,就织出光明神殿教徒和阿瓦隆教徒和平共存的象征,即在一个分为三翼的圆圈中嵌入一个银色十字架。她在天鹅绒上织出迷道的象征符号,并描绘出阿瓦隆的圣杯,描绘出权杖、泥盘、蛇、羽翼和燃烧的剑......在随冥想而来的内在的黑暗中,针线穿过她的灵魂,穿过大地的血肉,并将其紧密相连......预兆,接踵而至的预兆笼罩着它,每个都沾满了她的鲜血和圣杯之水......”
  梅林突然停下,转头看向北方。“待到第三天日落之时,摩根自阿瓦隆赋予的迷狂中醒来,同时她也完成了剑鞘。咒语在上面编织出交缠的符号,但却不是象征意义的符号,而是圣岛阿瓦隆的大地,是她的处子之血,还有鹿王和金杯的力量。它的意义不仅在于祝福持剑者,更在于从阿瓦隆的预兆显现的灾难中挽救他们,或者说,这并不单纯是摩根创造的剑鞘,而是整座岛屿借她之手赋予的圣物,就为了让这一切能够回避终结。”
  萨塞尔看了她一阵,然后摇了摇头,“在你看来,这个终结和你有关吗?”他问。
  “不,”梅林也摇摇头,“要终结的事物会覆盖整个世界,至于圣岛阿瓦隆,那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点。不管怎样,某个点的存亡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事实上,早在预兆里的终结来临之前......”
  “早在许多年前预兆还没半点由头的时候,我就铲除了教派的权威。”阿尔托莉雅直截了当地开口,“如今圣岛阿瓦隆是我的矿坑和远洋运输港,而不是古老宗教宣扬迷信和愚弄王权的场所。”
  “摩根继承了圣岛阿瓦隆整个教派的归属权,”梅林指出,“如今既然阿瓦隆成了你的矿坑和远洋运输港,旧时的教派也被镇压,那她就意味着整个阿瓦隆。”
  “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让那个无时不刻都想愚弄我的宗教组织继续存在下去吗?”
  “圣岛的教徒是你下令开始在阿瓦隆采矿凿山填海之后,才企图公开反对你的,国王陛下。”
  “当时我才改了几处律法,连监察机构都没设立,梅林。我要处理从不列颠古代就积累至今的徇私者和枉法者,把他们贪污没的钱财都弄回来,他们却指责我篡改先祖法度。真是可笑,先祖法度是什么东西?是先祖法度推倒了当时的光明神殿教堂,熔炼大钟铸造大炮,挽救了不列颠,还是我的军队推倒了当时的光明神殿教堂,既挽救了他们岌岌可危的宗教权利,还挽救了不列颠?阿瓦隆的教徒想要控制我!一旦我做出‘不列颠国王’不该做的事情,这些愚昧的猪就要跟旧贵族联合起来,号召全国各地抵制我的命令!”
  “即便如此,把一千多祭司和教徒处决——”
  阿尔托莉雅带着一脸怒容挥了挥手,刚才隐约可见的愧疚一扫而空:“够了!每次我说一件事,你就避重就轻地去提另一件事,每次都是这样。你一会儿对圣岛女王的下葬无动于衷,一会儿又跟我反复怀念阿瓦隆,你是不是已经老的神志不清了,梅林?你这样反复无常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看到梅林无话可说,只能摊开手表示无奈,这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只剩几个人默默吃饭。梅林到底是怎样的人?这个问题刚刚出现在心中没多久,萨塞尔就知道了答案,这个老巫师并不理性,或者说,她应该说是反复无常才对。远古时代,梅林放弃第一帝国的供奉去往无名者教派,遭到帝国通缉,后来她又莫名其妙离开教派,惹恼了这些阿扎什的崇拜者。她似乎在哪里都能当完美的领路人和指引者,然而她又似乎总是在多个倾向极端的道路之间持续着永无止境的选择。
  有那么半晌,萨塞尔都沉浸在奥拉格破碎的记忆当中,忍不住结合远古时代的过去来思索梅林迄今为止的生命。绘卷在他的灵魂之眼中逐渐呈现。他看到梅林循着她隐秘的道路奔波于世界各地,有时候是阿瓦隆的祭司和吟游诗人,有时候是残酷的古代巫师,有时是无名者教派的教徒,有时则装扮成乞丐或小贩,甚至是身披兽皮的赤脚旅人。她的脸总是在转变。然后他看到奈亚拉托提普画中的黑发女人,裸着很漂亮的细脚在山涧旅行;后来是阿瓦隆穿着白袍的老人,和圣岛女王生下伊格莱茵;后来又是轻浮的青年贵族,偷偷勾搭别人的妻子;如今又是年轻的银发少女,对着曾经的后代抱怨为什么不叫她祖父......
  这个性别已无意义的古代巫师后方总有某种阴影。她被笼罩在一圈影子当中。阿扎什的影子。束缚着诸多不朽者和古神的阴影......他看到梅林拿着据说是阿瓦隆教派的圣物——圣杯,然而她并不在乎圣杯到底有何宗教意义......萨塞尔也一样,他更在意梅林本身,她和第一帝国的关系,和无名者教派的关系,毕竟哪怕只是教派叛逃的后裔,卡文迪许也辅佐提尔大君米拉瓦征战了整个勒斯尔的黄金时代。
  萨塞尔根据不列颠国王的容貌想象出了她姐姐摩根,此人手中染满鲜血,戴着轻薄的面纱和蓝宝石冠冕,从锁骨到小腹,都纹满诡异的血红色符号。她会很像成熟的阿尔托莉雅吗?也许会像。
  他看到了阿尔托莉雅,听到对方和梅林所谈一切。从封建领主走向中央集权的政策改革,以及教育、科研、工业、贸易、军事全面转向的政体,旧时代贵族阶级的反抗,旧时代阿瓦隆教徒的抵制,国家之外披坚执锐的战争和国家之内更加血腥的内战。为了开掘矿脉和建立远洋港,阿尔托莉雅不惜将这个宗教彻底覆灭,处死了无数人,唯独留下了她的姐姐,——阿瓦隆的继承者摩根。
  他看到了莫德雷德,在新秩序和旧秩序的逼迫中苦苦挣扎的灵魂,她的疯狂,还有她唯独在战争一途洞悉一切的智慧。
  他看到了阴影王国和恶魔灵神——他们召唤出的怪物,这东西和瑟比斯学派崇拜之物可能有着隐秘的联系。灰精灵至今都未走出下一步,也许是某种疑虑促成了短暂的和平,然而这和平必然迟早都要结束。
  他看到了索莱尔,看到对方落在不列颠王国的一招棋,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圣战,还是为了灰精灵。
  他看到了光明神殿的教徒,看到这些人对自我证明的渴望,这种渴望意味着狂热,而狂热绝不会允许迎头浇来的冷水。
  他在暂时的和平之下看到了很多东西。
  他还看到了瑟比斯和修道士背后的东西。
  在圣战开启之前,难道勒斯尔也是一个笼罩着不安的漩涡吗?
  无数个可能性延伸开去,向他目所能及的每个方向伸展,他在其中进行筛选,一幕幕截然不同的场景在他眼前闪烁,推测,判断,不断推测,不断判断。
  他看到不列颠国王站在她破碎王国的焦土上,面带冷笑,将一颗被她砍下的头颅抛进深邃的大海。那是她姐姐摩根,阿瓦隆覆灭后最仇视她的人,萨塞尔认为,阿尔托莉雅必须把她亲手杀死。尽管过去这位不列颠国王出于姐妹之情将其放过,然而在他看来,此人绝对是灾祸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