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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来撕裂我,然后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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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爱也好,自恋也罢,”萨塞尔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我自身的思想和灵魂更加宝贵——这点无疑你也能看出来,毕竟你的思想和我同源。相较之下,我和其他人生下的孩子,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和我同等的能力、和我相近的立足之处,甚至他们还不如我培养的学生、我拉拢的盟友。裁判官的子嗣是光明的子嗣,黑山羊之子的子嗣其实也相差不多,他们终究不归属于我,甚至无法为我铺平道路。”
  被梦见的少女和她相对而坐,又喝起茶来。
  “只有你,从我自身意识的黑暗中诞生的人才能成功,”萨塞尔续道,“对于我这种巫师来说,血脉不过是个世俗的玩笑。我遵循的道路是延伸自己的灵魂,这意味着无穷无尽的演绎,意味着超越既定的条件和约束,意味着推断因与果的巨网中无数难以预测的变量。在这条越过界限的路途上,我对血脉,以及血脉产生的孩子,——毫无期望,你是我唯一成功的实践。若非看着他们将要走向何处多少有些趣味,我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放弃他们了。”
  “真是没有责任心的父亲呢。”她叹了口气,“有考虑过你的爱人生孩子的困难吗?”
  “那也能算是困难?”萨塞尔反问,“相比女性生孩子的困难,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一下我给你赋予生命的困难。阿扎什的指引让我延伸了深层冥想,我深入自己内在的黑暗,从一颗隐秘的心脏开始呼唤你,从各种距离、各种角度去证实、观察你,用眼光和经验去纠正你每一个内在部位的错误,——我用食指触摸你的肺动脉,由表及里地触摸你整个心脏,一点一点检察和纠正,纠正了不知多少天。这还只是内部的部分,从内部到外部就花了我一年多,然后还有骨骼和眼睑,不计其数的毛发,最后我才在梦里把你编织出来。”
  “然后?”
  “然后我弄出来了一个站不起来,不能说话,也不能睁开眼睛的少女,那就是你。”
  “听起来真有意思,”被梦见的少女掩住嘴,眨了眨眼,“根据诺替斯教派的宇宙起源学说,也是造物主塑造了一个红色的、站不起来的最初的人类。”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用毕生所学的知识和洞见给你赋予了生命,也用毕生所学的知识和洞见给你赋予了神智,——从无到有,从古到今,从近至远,等你从蒙昧中醒来也还在继续。”
  她一直迎着他的目光,视线安详而平静,像是在看着镜子。
  “这么说来,”她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我是你的捷径之道吗?”
  “不。你是我唯一的道。”
  “诞生了没多久的我,却是你唯一的道,——这样吗?这么说来,就算你绝望到知道自己没法走通原来的路途了,却还是要守着过去的窠臼不放?”
  她又在说那个诅咒的事情了。
  “我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实质上的逻辑联系。”萨塞尔回答。
  见他这样说,被梦见的少女露出笑容。“说什么呢,你明明知道,这两件事有着决定性的联系。仔细想想的话,你一边编织了完满的我,想要把我当作你的捷径之道,一边却听从幻象,听从那些你认为来自于不可言说的黑暗的声音。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想怎样呢?你究竟还想不想要真相了?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别于那些无可救药的疯子?再者说了,听从爱情的幻象和宗教崇拜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非常刺耳,也许是因为就像他自己在质问他自己。
  “所以,”萨塞尔问,“你指什么真相?”
  “自然就是进食,交配,还有用虚假的奉迎哄骗你自己的心灵,——啊!对了,从这点来说,你简直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呢,我站在比你更高的地方像母亲一样怜爱你,这才是合理的,相反,你完全没有资格怜爱我。如果你还陷在这种奉迎和哄骗里面不肯出来,那逻各斯说到底不就是满足你自我哄骗的工具?”
  “你对我的评价太多了。”
  “以立场而言,我最有资格评价的就是你,嗯......这样说不太准确,不,倒不如说,我唯一有资格评价的就是你。”
  “什么立场?”
  “自然是两个自我相互对峙的立场。”她说,叹了口气,“虽然我的一切思维都来源于你,可你自己却残存着这样那样的弱点,相信这样那样的毫无意义的东西......我是该感谢你没有把自己的弱点编织到我的灵魂里面呢?还是该叹息你经历的过去让你陷身于虚假的东西无法自拔呢?”
  “事情不单单是你说的这些层面。”
  “逻各斯,万物的内在规律和本质,这就是事情的一切层面。”
  “不,”萨塞尔摇摇头,“逻各斯是个歧义词,这个词一方面是指理性,即我们内在的思想本身,另一方面则是指言说,即我们表达这种内在思想的方式。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把一切理性的沉思都付诸语言太过鲁莽,毕竟,内在的思想是由无数变量构成的,相比之下,语言却是一种不能改变的叙述形式。”
  “那不就更好了?作为一个巫师,你本来就该追随逻各斯中心主义,你本来就该把一切内在的黑暗都用理性的语言言说出来。可是,你却要跟我讨论不可言说的东西?还把你的幻象也归结于不可言说的东西?”
  “有些东西的确是不可言说的。”
  “不,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言说的,——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除非它根本不是真实的,否则我们该怎么超越条件呢?”被梦见的人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她看着头发上的花瓣。“尽管我这么说,然而你还是不敢确定,对吗?毫无疑问你该明白,我就是你编织出的希望,是你认为可行的唯一的捷径之道。你理应同意我说的一切。”
  “你是我唯一的捷径之道,但你不是我最终的道。”
  “那我就把一切动摇你的因素全都给扫除掉,好让我成为你最终的道,怎样?”她微笑着说道,“你觉得这个想法怎样,先从谁开始比较恰当?比如说,先把你这个诅咒的另一方杀了,给裁判官小姐一个合乎她身份的死法,这个决定好吗?说实话,你的犹疑让我很不愉快,明明是你交给了我神智,想让我成为你的捷径之道,免得你过不了河,可到头来,你想的竟然是抱着一堆烂石头过去。”